“你跟我们能聊什么啊。”角落里一个声音传出来。
张明宇笑着说，“我跟你们聊聊专业性的东西，老婆不小心怀了孕，怎么办？”
他问了一句，见众人还是很认真地听他说。“老婆怀了孕要么生孩子，要么打胎，生孩子的话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还好说，生嘛。”
“怀了孕可不就生，还能咋地。”一个中年妇女冷不丁来了一句。几个老爷们哄地一下笑出了声，“王根家的，王根不在家你怎么生啊？”一个男人调笑道。
“滚。”王根的老婆骂道。
“王根不在家，她也能生。”男人继续说道。王根的老婆腾地一下红了脸，上来捶了这个男人两拳，“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张明宇见气氛有所缓和，接着又说，“怀了孕生孩子超生，怀了孕打胎老婆的身体就受到伤害，怎么办呢，你们说怎么办？”
“反正不能拿根绳子把拿东西系上吧。”王根的老婆问。
“给你们娘们缝上。”挨打的男人说着就往后躲，却不料被后面的两个女人打了几下，“他就不会说人话。”
“两个办法，第一个女人绝育，说说看，让你们上计生站检查一年两次，给你们带避孕环，为什么没戴？”张明宇问道。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张明宇接着说，“女人不带避孕环，那男人只能戴避孕套了。”
黑个子男人终于不耐烦了，“你留下来就跟我们宣传这些避孕常识吗？这个谁不知道啊。”
“原来大家都知道啊。”张明宇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谁不知道啊。”
“就是，结过婚的都知道。”
“你结婚了吗？”王根的老婆问。
“我还没有结婚。”张明宇摇摇头，据实回答。
“你是不是刚学会的？”一个男人大声问。
“虽然我没结过婚，但是生孩子的基本程序我还是知道的。”张明宇说完兀自大声笑了起来，“这个可不用你们教我啊。”
“你给我们讲讲生孩子的基本程序呗。”刚刚挨打的男人起哄道。他这一句话，搞的在场的很多女人都很不好意思。
“这个东西，谁不懂，回家让他老婆给他将去，我不能聚众宣传淫秽色情的东西，不过呢，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想要不怀孕，又不想带避孕环，找我！”张明宇摆着胸脯保证。
“是不是你给我们发一张照片，贴床头上能避孕啊？”王根的老婆说道。
“是因为我长得丑吗？你老公看到我吓阳痿了吗？”张明宇打趣他说。
“你有什么办法，别卖关子了。”一个男人说，“我还等着回家做饭去呢。”
王跟老婆嬉笑着说，“是等着伺候你老婆吧。”
张明宇摆摆手，“黑水乡有免费的药具发放，避孕药和避孕套，全部免费，免除你们怀孕之忧。”
“还有这好事儿呢？”王根媳妇问。对于农民来说，只要是免费发放的，他们统统都要，这是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不浪费一米一粟。
“你老爷们没在家，你问那玩意儿干嘛用？”挨打的男人调笑道，“我给他们要就行了，咱俩要双份也没用。”王根的老婆再泼辣，也禁不住他这样说。
在一群男人的哄笑声中，她红着脸离开了。
“这样，我们有需要的，回头到乡政府去领。”张明宇说。他是站在凳子上，被靠着大门给大家宣讲。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杨胖子等人。
见张明宇讲得很是尽兴，便带着乡政府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老支书拍了一下张明宇小声说，“小张，杨书记来了，车上等着你呢。”
然后对着村里的群众说，“大家都散了吧，如果谁需要那个，那个避孕工具，到我这里统计一下，回头咱们统一去乡政府要，没事儿的都散了吧。”
“先给我来一箱。”刚刚挨王根老婆打的男人笑着说。
听他这么说众人哄堂大笑。“你当自己是种马啊，一箱你一辈子也用不完，还打算留给你儿子啊。”
“有问题，计生方面的问题，来乡政府找我。”张明宇说了一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跟着老支书走了。
果然到了村边上，看见了杨胖子的车。他摁下车窗示意张明宇上车。
“这派出所也太不靠谱了，到现在也没来。”张明宇坐在了副驾驶上抱怨道。
“派出所怎么没来啊。”一个声音问道，“小张，你这可是污蔑啊。”张明宇扭头一看，是派出所的所长朱振峰，“哟，看我这嘴说的什么啊，我自己都忘了。”
“小张今天做的不错。”杨胖子夸赞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张明宇笑着摇摇头，“其他的人呢？”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杨胖子说。几个人在车上聊天，老支书披着一件衣服还在车外面等着呢，张明宇于心不忍摁下车窗，“老书记，你回去吧。”
“回去？”杨胖子在后面说，“给乡政府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能这么放过他。”张明宇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难道还要把老书记换掉不成？
“行行行，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一定要给杨书记喝个赔罪酒。”老支书点头哈腰地说。
“不是跟我，是跟小张同志。”杨胖子点明了立场，今天这件事儿，杨胖子听说之后，立刻从家往这边赶。当到了五道沟的时候，发现表妹吴美文已经脱险了，牛头和马面正围着她问东问西。一向泼辣的吴美文居然捂着鼻子抽泣起来。
杨胖子下了车才知道，张明宇把吴美文换了出来。这个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赶到了，朱志峰听说是吴美文被困，不敢怠慢，亲自带着民警来的。
杨胖子是由衷地感到，张明宇真是个人才。
司机启动了车辆，回了乡政府。到乡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天上，让秋季的夜显得格外的寒冷。杨胖子他们去了乡政府对面的饭店。
他们到的时候，五道沟的老书记已经乐呵呵地在饭店的门口他们呢。
下车前，杨胖子让司机给乡里的几个副科级干部打了电话，一起来吃饭。
这是要大喝一场啊，张明宇心想，他不由得向老支书看了一眼。老支书依然满脸笑容地看着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