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李会计啊？”老蒙质疑地看着杨明娜，道：“应该是极助理才对啊，怎么会是李会计负责厂里的工作？”
杨明娜一下子来了兴趣，看着老蒙，道：“你怎么就断定是极助理负责厂里的工作？”
老蒙嘿嘿一笑，道：“他就是厂长助理，厂长请假，不是他是谁？李会计只是会计，负责财务的，怎么可能他来管理厂子？”
“那是你的想法！”杨明娜挥手打断老蒙，道：“厂里的工作现在由李会计全面负责，有事情你们找他去吧。”
“哎，找他肯定没戏！”二狗子叹了口气，转头对老蒙说道：“老蒙，你想想办法，怎么办？如果是极助理的话，咱们这个事好解决，如果是李会计，没门！”
“什么没门啊！”二狗子的话音落下，李海滨从办公室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笑容的看着老蒙和二狗子几个人。
“哎，李会计来了，正好！”老蒙扬着手里的发票，道：“昨天跟你们买的砖，碎得很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卖出去，我们要退款！”
“退款？”李海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朝着老蒙走了二步，道：“老蒙啊，我们这个厂从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退款这一说，你是要我们打破先例？”
“不打破怎么办？你去看看我们车上的砖，如果是你，你也不会买吧？”老蒙大手一挥，冲着李海滨就来了一句。
“可是，你们买的时候，我们可是明着告诉你们的，这砖是次砖，而且价格是最低的，你们当时没有意见啊！”李海滨眉头皱了起来，道：“当时为什么你们没有考虑这次砖不好卖呢？哦，你们把我们的砖拉去溜了一圈，把砖溜坏了，拿回来退款，这是哪的话？”
李海滨说得有节有理，把老蒙几个人梗了一下，老顿了顿，道：“李会计，说句良心话吧，你这砖虽然以次品的价格卖给我们，但是，我们跟厂长买了那么多年的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个样子的，虽然你们厂的砖不怎么样，但毕竟还有买家，可是，现在砖碎成这样，我们也没有想到……你看看，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下的，这样的砖卖不掉，你让我们怎么办？”
听着老蒙的话，李海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暗，道：“老蒙啊，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你们这样折腾，让我怎么回答你们？第一，我不是厂长，我只是暂时负责，我没有这个权利让你们退款。第二，你们去商店买东西，拿回家弄坏了，又拿去商店退货，商店退给你们吗？”
“李会计，你是说，这钱是不能退了？”二狗子冲着李海滨大声叫道。
李海滨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肯定不能退，如果真想退的话，你们等厂长回来再说吧，这个例我不敢破，要破的话，也是厂长破！”
杨明娜一边收着钱，一边静静地听着，心里盘算着李海滨不退款的真正原因。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等厂长回来吧。”老蒙气呼呼地说道：“但是，那些碎砖，我们就放在你们厂子里，让厂长回来看看吧，你们的砖怎么越产质量越差，什么原因？原来的裂缝砖，买家还稍能接受，现在这么个碎砖，你们让买家怎么接受？”
“我也就不明白了，你们厂怎么就能生产出这么一个碎砖来？”二狗子把话搭了过来，质疑地看着李海滨，道：“原来是裂缝砖，估计是窑子的问题，现在这么一个碎砖，应该就是煤炭的问题了！”
杨明娜心里一怔，问题扯到这上边来了，太好了，希望这些人再多扯些，把问题扯出来！
想到这里，杨明娜抬头看着二狗子，道：“你怎么说是煤炭的问题呢？”
杨明娜的话音落下，李海滨赶紧大手一挥，道：“你们没事就赶紧走吧，不要影响小杨收费，一会儿出差错，她可是要自己填钱的。”
说着，向排着队交钱的众人，道：“你们赶紧吧，一会儿我们要开会，没时间！”
老蒙看着李海滨，想说什么却又把话打住，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
二狗子几个人也紧跟在后面。
看着老蒙和二狗子离开，李海滨冲着众人又说道：“各位兄弟，咱们今天卖的那引起砖呢，有裂缝砖，也有质量稍为差一些的，但价钱都很便宜，你们看着办。如果买了，我们是不退款的，你们想好了！”
“我们现在买的都是裂缝砖，那什么碎砖我们不买。”一个手里拿着发票的男子冲着李海滨说道：“李会计，你们为什么要生产那些碎砖啊，大家都不买，你们不是亏本吗？”
李海滨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砖土不行，生产出来的就是碎砖！我们现在正想办法，换个砖土看看。”
李海滨说着，瞟了正在收费的杨明娜一眼。
杨明娜似乎没有注意李海滨的话，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票收钱。
……
半个多小时后，杨明娜收费结束，把手上的发票和款项核对好后，杨明娜站了起来，走进办公室，对坐在办公里的李海滨，道：“李哥，今天的收费工作已经结束，你看看，碎砖的调查，能不能现在开始啊。”
“没有问题啊！”李海滨大手一挥，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盯地看着杨明娜，道：“你马上带你到前面的小山头看看，碎砖的问题，肯定就是土质的问题。”
“可是，刚才那个买砖的人，他怎么说是煤炭的问题呢？”杨明娜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李海滨。
“你别听这些买砖人的话，他们懂什么？“李海滨大手一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他们想退钱退不了，就胡乱说咱们的砖怎么样！依我看啊，真的就是土质问题！”
杨明娜咬着嘴唇想了想，道：“可是，原来咱们厂的砖，只是有裂缝，没有碎啊，现在突然出现这个问题，不会是土质问题吧？据厂长说的，今天开始，我们一直用的就是那小山头的土，一直没有出现碎砖的情况，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不是土质的问题吧。”
“现在都是在猜测，谁说的都不是正确的。”李海滨往门口走去，转过头来看着杨明娜，道：“我们要以实际说话，去小山头看看，把那些土拿去化验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一目了然了！”
“对啊，化验一下小山头的土就知道了。”杨明娜顿时醒悟过来，跟着李海滨往门口去。
“哎，小极呢？”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海滨左顾右看。
“他到废弃的旧窑子去了！”杨明娜随口答道，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带上，道：“要小极一块去吗？”
“对，让他一块去！”李海滨回答道：“我们去小山头要经过旧窑子，到时候叫他一块去就行。”
“好的，李哥，咱们走吧。”杨明娜说着，便往小山头的方向走去。
俩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李海滨紧走几步，跟杨明娜并肩而行，转过头来看着杨明娜，道：“小杨啊，有些话，我只想私下跟你说……”
“哦？李哥，你还有私下的话跟我说？”杨明娜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谢谢李哥信任我，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了！”
李海滨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我给你面子、帮你保守秘密的问题！”
“保守秘密？”杨明娜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李海滨，道：“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说帮我保守秘密？我哪来的秘密？我可是刚到咱们红星没几天啊，什么就有秘密了呢？”
李海滨诡异地笑了笑，道：“小杨，你跟我就不要隐瞒什么了，说吧，你为什么要到咱们砖厂来？为什么否认你是海口人？”
“咯咯咯——”杨明娜愣了一下，便咯咯笑起来，道：“李哥啊，你怎么老是有这样的想法啊？你钻进死胡同出不来，好可怕啊！”
“我没有钻死胡同！”李海滨停了下来，看着杨明娜一字一顿地说道。
杨明娜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李哥，你既然没有钻死胡同，就不要这么问我！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才相信，我不是海口人，我来这里纯粹就是为了赚钱找碗饭吃。”
看着杨明娜很认真的样子，李海滨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家是哪儿的？”
“我们家是广东潮州的！”杨明娜立即回答道。
“广东潮州？”李海滨再次质疑地看着杨明娜，左看右看，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你不象广东人啊，怎么可能是广东人呢？”
“哎，李哥，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杨明娜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对我为什么疑心那么重？难道我在某些地方得罪了李哥不是？”
李海滨摇头，道：“你没有得罪我，只是我总是觉得你是海口人，不可能是外地人，这不难道是一种错觉？不会啊，怎么可能是错觉呢？哦，对了，你说你是广东潮州人，你会说广东潮州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