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认真地道:“薛伯父,薛讷品性虽有点跋扈,可心地不坏,做人也有情有义,您不能只盯着他的缺点。”
薛仁贵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径自走向后院。
薛仁贵刚走,一身崭新华服的薛讷便窜了进来。
“景初兄,我爹进后院了吗?”薛讷惴惴四顾。
李钦载瞥了他一眼,道:“刚才我还在你爹面前说你好话,但见你这副鬼鬼祟祟偷地雷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后悔了……犬子确实应该多教育。”
薛讷笑道:“景初兄莫闹,大喜的日子,你与美娇娘入洞房,我却无端挨顿揍,没道理呀。”
说着薛讷又朝他行了一礼:“多谢景初兄将驻颜膏的买卖分润给我,愚弟还听说,许家那孽畜已经主动退出了?哈哈,景初兄的威名果然不虚。”
李钦载脸颊扯动一下,有个事情真不忍心告诉他,人家许彦伯如今有了更赚钱的买卖,而且赚的是外汇……
算了,大喜的日子,彼此都不要给对方添堵。
“你很闲的话,帮我招呼宾客,莫把自己当客人,你今日就是个打杂的。”
薛讷痛快地应了,立马躬起身子,笑容满面地给络绎不绝的宾客行礼。
没多久,李素节李显契苾贞等一群小混账来了,他们一个个穿着崭新的华服,见面就行礼道贺。
李钦载没跟他们客气,安排他们进后院跟宾客互动,临时充当热场子的气氛组。
站在门口莫名感到后背发凉,总觉得一股妖风刮过。
李钦载正在奇怪自己为何有这种反应,便听一阵狂放的大笑声传来。
“哦嚯嚯嚯嚯……李家娃儿,今日总算让老夫逮到你了!”
李钦载悚然转身,迎面便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大脸,脸孔丑陋,杀气侧漏。
李钦载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小子拜见程爷爷……”
程咬金捋了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大笑道:“好小子,去年就想把你掳进府里,灌你一顿老酒,奈何你爷爷说你赖在渭南县的庄子里不肯回长安,荒郊僻野的有啥好?婆娘比长安城的还俊俏么?”
李钦载尴尬干笑。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甘井庄的村姑确实比长安城的更俊俏。而且今日以后,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
“程爷爷久违了,小子在庄子里仍对程爷爷甚是想念……”李钦载昧着良心说瞎话儿。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想念个屁,说假话好歹把表情弄真一点,老夫虽老,却也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右手一勾,程咬金将他勾到门旁僻静处,低声道:“俺家程伯献承了你不小的人情,年初若不是你临时更改航道,登陆倭国,焉有这桩泼天的灭国之功?”
“俺家伯献沾了你的光,升了两级品阶,官擢右卫中郎将,程家也终于有了点起色,这个人情老夫接下了,往后若有疑难,尽管来找老夫,老夫帮你出头。”
程咬金又道:“当初刘仁轨参你违令擅专,老夫气不过,已帮你把那老匹夫的狗窝拆了,顺便还揍了他,算是这桩人情的利息,不谢!”
李钦载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杀才惹不起,赶紧把他打发走。
程咬金却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扭头环视四周,突然喝道:“伯献呢?赶紧滚出来!多跟景初来往。”
“李老匹夫这辈子没干过人事,唯独这孙儿不错,你俩多亲近,若教老夫知道你还跟长安城那群狐朋狗友来往,必废了你的腿,赶你上街要饭去。”
话音落,程伯献大步跨进门来,先朝李钦载行礼道贺,仰天大笑的模样跟程咬金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贤弟高才,没想到跟贤弟冒了一回险,竟沾了你光,博了一场富贵。”
李钦载笑道:“尚贤兄不计较当初舰船上敲了你闷棍就好。”
程伯献被唤醒了尘封的回忆,顿时露出怒容:“对了,你家那护卫呢?我跟那小子还有笔旧账未结,今日正好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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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喘口气,今日不爆了,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