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审判

第四百零五章 没落的国粹

伴随着鼓声,锣声响起戏曲开始,各个角色从出将的门中出来,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容,穿着宽大的戏袍唱了起来。

戏曲的大概内容是:秦末,楚汉相争,韩信命李左车诈降项羽,欺骗项羽进兵,在九里山十面埋伏,将项羽困于垓下。项羽突围不出,又听得四面楚歌,疑楚军尽已降汉,在营中与虞姬饮酒作别。虞姬自刎,项羽杀出重围,迷路,至乌江,感到无面目见江东父老,自刎江边。

先是旦角儿扮的虞姬唱了起来:“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叶楚眯着眼睛,手指放在桌上,跟着节奏敲着桌子,时不时的喝口盖碗茶,或者嗑两颗瓜子,茶虽不是好茶,但戏是好戏啊!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对儿男女情侣,女孩儿穿着天蓝色和淡粉色相间的齐胸襦裙,属于汉服的一种,面容姣好,加上化妆的效果,还真有些古时候大家闺秀的样子,身男人穿着嘻哈风格的衣服,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格格不入。

这对儿情侣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在叶楚的旁边,刚刚给叶楚端茶的老者,同样给来的这两位客人送上花生瓜子盖碗茶。

叶楚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戏曲,新进来听戏的男人巨大的说话声打断了叶楚的思维,男人一脸嫌弃的说道:“宝宝,这戏这么难听,你非听个什么?还不如听我的,去某社听相声去。”

女孩低声说道:“亲爱的,你说话小声点,这戏和相声都是传统文化,各有千秋,再说这出《霸王别姬》可是老曲目,很有名的。”男人不屑一笑,听后也没有说什么。

叶楚也就喝了口茶,继续听着,毕竟众口难调,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有些人就喜欢听这口儿,今天如果不是叶楚路过这戏馆,叶楚也闲来无事,也就附庸风雅一回,不过这些演员唱的是真不错,一看基本功就很好,果真可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唱捻做打行云流水。

一角儿唱罢,响起鼓点声,锣声,二胡声,叶楚鼓起掌来,用都能听到但不影响演出的声音说道:“赏。”

叶楚说出赏字后,台上的演员依旧做捻唱打,只不过震惊的看向叶楚,叶楚不明白的说道:“怎么,这里不能赏吗?”

随后听到端茶的老者来到叶楚身前,问了声叶楚姓氏,亮嗓喊到:“叶先生,赏花篮一个。”

老者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抬出一个花篮放在戏台边上,然后老者拿出一个茶壶,给叶楚的茶碗里加满水,而戏台上的角唱的也卖力了些。

叶楚点点头,看来这戏馆还是延续了古时候的风格,客人一赏,是以花篮形式放在戏台边,就像是现在网红直播打赏礼物,这也是对演员的鼓励和奖赏,而一个花篮多少钱,就要根据戏馆的要求来了。

正当戏曲来到**部分,刚刚来的情侣中的嘻哈男大吼一声:“停,停,唱的什么玩意儿,嘤嘤呀呀的,烦死了。”

可戏并没有停,因为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戏一旦开锣,不唱完不能停。

嘻哈男见戏不停,还要说什么,却被女伴拦住,显然嘻哈男的女朋友要明事理很多,说道:“咱们不听咱可以离开,是不能喊停的,老祖宗传下规矩,戏开锣,不唱完是不能停的。”

可嘻哈男,更是生气,把车钥匙给桌上一扔丝毫不听劝告说道:“我说了,停下,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叶楚眼中透露着愤怒,看来过去,一看,呵!好家伙,保时捷,看来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公子哥。

叶楚起身走了过去,对嘻哈男说道:“朋友,不知道是戏不和您胃口还是怎滴?如果不合胃口的话就请您离开。”

嘻哈男扫了一眼叶楚,恨不得鼻孔朝的天上去,十分不屑,目光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算哪根葱,老子让戏停,不服气啊!!”说着伸手在叶楚的肩膀上,就要推开叶楚。

叶楚淡然一笑,嘻哈男用力一推,可叶楚丝毫不动,嘻哈男再次用力,可叶楚依旧像座山,巍然不动。

嘻哈男的小女友看到这一幕,要上前阻止自己男朋友的所作所为,可嘻哈男一下把自己的女朋友推到一边所道:“这是爷们儿间的事,一个女人家一边去。”说完依旧趾高气昂的看向叶楚说道:“怎么,你是想茬架是不?怎么个茬法啊!”

叶楚对这个嘻哈男的所做所为更加看不上,冷漠的说道:“朋友,您如果一定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如果您不喜欢,你可以离开,何必把火撒在女人身上。”

叶楚说完,看了看嘻哈男的女朋友,把手在嘻哈男的肩膀的肩膀上,用力一捏,嘻哈男大喊一声:“疼……!”喊着的同时,被叶楚捏住的肩膀低了下去,但叶楚捏着嘻哈男的肩膀,并没有收手。

而嘻哈男的女朋友,看到这一幕后,也不敢说话了,嘻哈男怎甘愿,虽然一个肩膀被叶楚死死的捏住,但还是有反抗能力的,一个左勾拳打向叶楚。

叶楚看到后,不及不忙,放开嘻哈男的肩膀,淡然伸出手掌,握住了嘻哈男的拳头,嘻哈男想要收回拳头,可发现对方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

嘻哈男还要用另一个拳头打向叶楚,叶楚握住嘻哈男的手,顺势一扭,一步来到嘻哈男的身后,而嘻哈男的手臂也被叶楚擒拿住,叶楚再次用力,嘻哈男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地上。

叶楚说道:“朋友,这戏不喜欢可以不听,但人的心啊!可不能坏,这一坏啊!就容易出事!”说着放开了嘻哈男,又扫了一眼嘻哈男的女伴。

嘻哈男爬在地上,她女朋友马上跑过来,搀扶起他,嘻哈男捂着肩膀,看了一眼叶楚,但知道不是叶楚的对手,放下句狠话说道:“行,小zei ,今儿我认栽,你给我等着,我要让李看看,这京都有你很多得罪不起的人,而大爷我,就是其中之一。”说完就要忿忿离去。

叶楚喝口茶头也不回的说道:“姑娘,看你人不坏,这谈对象,眼睛要擦亮,这种人趁早分,不然耽误自己的幸福,如果你要是喜欢钱的话,就当我放了个屁。”

叶楚这句话自然是对嘻哈男的女伴说的,嘻哈男的女伴看了眼叶楚后,便扶着自己的男朋友离开了。

叶楚喝完茶,继续听戏,可听了没一会儿,这出《霸王别姬》到了末尾,叶楚的脸迅速拉了下来,但叶楚依旧鼓起掌声来,再次说道:“赏。”

端茶的老者再次喊道:“叶先生赏花篮一个。”说着再次台上个花篮,放在戏台边上。

叶楚一看戏曲结束,演员也都上台,表示谢意,叶楚一脸惋惜和意犹未尽,如果没有嘻哈男这一出事情,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叶楚只好也就算完两个花篮的钱,要离开戏馆。

叶楚走出戏馆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叶楚像往常一样打开车门,刚要上车离开,戏馆里唱戏的一个角儿,穿着戏袍,大声喊道:“叶先生留步。”

此时的叶楚已经打开车门了,听到这个声音后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霸王别姬》这出戏里扮“项羽”一角的演员,他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干净,戴着个黑框眼镜,就这样急忙跑了出来。

叶楚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这扮演“项羽”的说道:“叶先生,您好,我是这戏馆的馆长,我叫毕效先。”

叶楚一笑说道:“毕馆长,有事?”毕效先尴尬笑着说道:“叶先生,今天谢谢你来捧场。”说着手里拿着一些钱递向叶楚说道:“叶先生,这是您今晚的赏钱,一共八百,您点点。”

叶楚眼睛在毕效先手上的钱扫过,说道:“毕馆长,这是什么意思?”

毕效先尴尬一笑说道:“是这样的,现在曲艺落寞,唱戏的少,听戏的更少,今天您能来听戏,已经实在难得,您对我们打赏,是您对我们的鼓励和肯定,但这些钱我们不能收,谢谢您。”

叶楚一听,对这馆长的人品高看了一眼,便淡然一笑说道:“现在听戏的少了,今天我用这些钱包了个场,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所以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再说今天我发现在京都还有这样的戏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听上一出戏,到时候还请毕馆长给我留个好位置。”

毕效先尴尬笑着说道:“一定,一定,但这些钱我是真不能收,请您拿回去,不然……”

叶楚明白毕效先的意思,但是叶楚也不能让他们白为自己唱着一出戏不是,所以不给毕效先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上了车,关上车门离开了戏馆。

毕效先想要阻止却经来不及了,只好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叶楚远去的车尾灯,叹了口气,转身进入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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