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女郎

分卷阅读111

劳而已。”

妇人感激不尽,拉着女儿再次朝她拜谢,见她神色冷淡,怕耽误她的事,谢了又谢后,让出道路,目送她走远。

傅云英上了李家的船,李寒石处理完公务,派随从邀她去舱房叙话,笑眯眯问:“会不会打双陆?”

她环视一圈,舱房里设了椅榻,榻上正中一张缠枝花卉底狮子绣球纹双陆棋盘,李寒石手执骰子,眼巴巴盯着她看,一幅心痒难耐的迫切神情。

傅云英无语了一会儿,暗暗道,上次二哥陪李寒石吃酒,两人一直聊到半夜才散,傅四老爷只当他们二人相谈甚欢李寒石舍不得放人才会如此,现在想来,二哥应该不会是被迫陪李寒石打了一夜的双陆棋吧?

双陆棋她会打。闺中女眷镇日守在内院咫尺、巴掌一小块地方度日,长年累月不出门,总得找点事情消磨时光。上辈子她常常和嫂子们打双陆,女孩子们平时贞静贤淑,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规矩一点不错,打起双陆一个个揎拳掳袖、吆五喝六的,那模样和外边坊里的赌徒没什么差别。长辈们见到虽不喜,也不会多加苛责,训斥两句也就罢了。嫁人以后要伺候丈夫、主持中馈,当家主母不能和未出阁时一样任性妄为,就没玩过了。

傅云英敛心绪,垂目道:“会一点。”

李寒石闻言大喜,催她入座,玩笑道:“你二哥文章写得好,于双陆棋却不怎么通。”

傅云英一笑,低头卷起袖子,“请大人先行。”

…………

半个时辰后,衣襟大敞,方巾歪斜,因为激动几次失手打翻下人递到手边的茶盏而弄脏衣袍却无暇去隔间换衣的李寒石搓搓手掌,撒下骰子,眼睛紧紧盯着滴溜溜打转的骰子看,口中啧啧称赞傅云英,“小友原来是个中高手。”

傅云英悄悄翻个白眼,瞧瞧这一方父母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只因为她双陆打得好,就一口一个“小友”称呼她,他到底是怎么通过选拔外放到湖广为官的?

船早已驶离渡口往北而行,不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傅云英揉揉酸疼的手腕,想找个借口回舱房休息。李寒石正玩得高兴,两眼放光,鼻尖通红,不愿就这么放她走,一遍遍求她再来一盘。她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结果一直到日正中天,下人一次次前来催李寒石用饭,他才让人撤走棋盘,邀傅云英同食。

下人备了一桌丰盛酒菜送到舱房,虾仁蟹丸,桂花莲藕夹,鱼片豆腐羹,鲜板栗炖野鸡,清蒸珍珠丸子,香芋八宝扣鸭,俱是本地时令致果菜。

傅云英谢过李寒石盛情,两人挪到屏风前用饭。

李寒石频频给傅云英夹菜,目光慈爱,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小友啊,用完饭食,咱们接着打几盘?”

活脱脱一个沉迷双陆不可自拔的赌徒。

论年纪,李寒石是年纪长十多岁的长辈,论尊卑,李寒石是高高在上的武昌府同知,傅云英还能如何?权当陪长辈解闷,点头应下。

就这么一路投掷骰子,眼见着窗前天光一点点暗下来,倦鸟归巢,远岫如烟,金灿灿的暮色透过如意形窗格漫进舱房,长随掀帘上前,拱手道:“大人,到武昌府了。”

李寒石如梦初醒,惊讶道:“这么快?”抬头看外边天色,才发现果然到渡口了,隐隐能听到临江最繁华的一条长街模糊的嘈杂声响。不一会儿,传来搬卸货物的苦力们嘹亮整齐的号子声,声音穿透力极强,苍凉豪迈。

傅云英趁机辞行。

李寒石极力挽留她。

她坚辞要走:“小子年少不知事,不敢再搅扰大人。”

李寒石哈哈大笑,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色,朗声道:“此番不能尽兴,小友哪日若得闲,我们再比试比试?”

这个邀请不过是场面上漫不经心的戏言口角,傅云英没有当真,加之一下午陪伴已经探听到想知道的东西,更不会放在心上,客气几句,告辞离去。

…………

李寒石是从吏部出来的,参加每月掣签分到湖广担任同知一职。听他说话行事,他分明是沈介溪一派的门生。

傅云英看到他案头放了一部沈介溪的《太肃文集》,太肃是沈介溪少年时自取的号。几本书册纸张泛黄,看上去很有些年头,显然李寒石不仅仅是随身带着装个样子,而是时时翻看,页脚磨得发白。

沈介溪不可能抱着善意授意门生安葬魏选廉,单单只是政见不合也就罢了,当年魏家之所以倒得那么快完全没有翻身之地,并不是因为当今皇帝震怒之下无人敢出手帮扶,而是沈介溪和魏选廉曾有旧怨,挟私报复,朝中大臣那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生怕被沈介溪连带着迁怒上,这才一致保持沉默。

这些是傅云英这几年陆陆续续打听到的。昔日沈介溪和魏选廉同在翰林院时,曾偶然起了点争执,具体是什么口角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知道是一些蒜皮鸡毛的小事。谁能想到位极人臣的沈阁老气性竟如此之大,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趁皇帝大怒之际推波助澜斩草除根,直接要了魏家满门的性命?

江陵府果然是陷阱。

可沈介溪并不知道遗诏的谣言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不至于非抓着她不放,而且崔南轩早就对外公布她的死讯,以崔南轩的谨慎,定然可以让沈介溪深信不疑,不可能留下任何破绽。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唯有崔南轩知道她离开京师以后消失无踪,李寒石既是沈介溪的门生,必然和崔南轩相熟,莫非他是崔南轩的人?

傅云英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若果真是崔南轩托李寒石帮忙将魏家人的灵柩迁回家乡,事情才说得通。崔南轩当年对岳家见死不救,是为明哲保身,认真论起来,错不在他身上,他的做法无可指摘,换做其他人也会如此。但理智是一回事,真的对岳家不闻不问,哪怕岳父在眼前咽气仍然言笑如常,未过于铁石心肠。同朝为官的同僚难将他视作冷情冷性的无情之人。试问谁敢和这样寡情冷酷的人交心甚至互为臂膀?

崔南轩想笼络人心,必须先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出手为岳家操办后事有助于赢取士人的支持。

又或许,在她死后,崔南轩忽然良心发现,想弥补她一二。

傅云英唇角微翘,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

王叔不懂怎么打双陆,不过看李寒石亲切挽留傅云英,悄悄松口气,没露馅就好。

武昌府这边的傅家仆从是另外安排的,以前没见过傅云英,只知道家中有位小少爷要来,管事一大早亲自过来等着接人,看到李寒石和傅云英一前一后踏上江边长长的石梯登上岸,怔了一怔,再料不到竟有这样的意外之

人气小说推荐More+

修真界无数天骄,唯有小师妹沙雕
修真界无数天骄,唯有小师妹沙雕
一不小心穿成书中女主的踏脚石师姐怎么办?开局就喜提修为暴跌外加瞎眼师父偏心待遇大礼包的顾夏心情很复杂。让她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弟子令一解,她直接拍拍屁股下山寻找新的靠山。结果一步登天扎进了修真界第一宗。那个原着里据说后期满宗门魔修的太一宗。没想到新的宗门几个师兄各个都是奇葩。温润尔雅的大师兄是个打架时分不清敌我的脸盲。顾夏直接给友军绑上飘带以免误伤。天才剑修的二师兄天天像个二哈一样疯狂拆宗门。顾
北季安凉
男人太多也烦恼,不知该宠哪个好
男人太多也烦恼,不知该宠哪个好
温妤一朝穿成大盛朝无脑草包美丽废物的长公主。得知原主因争风吃醋,不小心失足落水死翘翘后,温妤表示姐妹,路走窄了。盛京城都在传,长公主落水醒来后,一朝醒悟,没那么无脑了。但坏消息是,她疯了!竟然特别乐衷于邀请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前往公主府,独处于闺房好几个时辰,美男子每每出来皆是衣衫凌乱,面染羞涩。完事连个面首的名分也不给。包括但不限于,当朝宰相,骠骑大将军,新科状元……温妤尔康手别想太多,画个写真
今天我干嘛了
出嫁前搬空渣爹金库
出嫁前搬空渣爹金库
天真无邪的玻璃厂技术员秦楚楚,带着20几个亿的储备物资穿越到大禹朝,被渣爹秦丞相嫁给了死对头韩慕晨,成了晨王妃,还要同他一起被流放到极北苦寒之地,一路上不但艰苦还凶险不断,但憨憨就是有福气,不但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而且还开创了一片新天地。护卫“王爷,将士们的口粮不够了!”王爷“这事儿你跟王妃说。”护卫“王爷,将士们的冬衣还没做呢!”王爷“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直接跟王妃说就行了!”护卫“
芊木
快穿之妾室妖娆,生存掠夺守则
快穿之妾室妖娆,生存掠夺守则
一些悲惨的妾室她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去争,必须去掠夺,蒋纯惜穿成这些妾室,为了完成任务,所谓的道德情操在她这完全不存在,在她眼里有的只是完成任务,因此就算手段龌龊无耻那又如何呢?人啊!不都嘛是这样,她又不是什么大圣母,就别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了。国公府小妾在世子妃眼皮子底下跟世子暗度陈仓,她就是个坏心眼的绿茶精。肃王爷小妾身为皇子的侍妾,宠妾的名头必须要有,争宠花样百出,必要肃王离不开她这
爱吃甏肉的焱妃
替嫁王妃算卦灵,王府整日鸡犬不宁
替嫁王妃算卦灵,王府整日鸡犬不宁
【1V1+替嫁+爽文+王妃捉鬼.王爷竟然成了鬼】一朝穿越就上吊,储拾柒得知,她即将嫁给一个二婚带崽还养小三的老男人。以为是宅斗剧情,谁知拿的是爽文剧本。便宜老公死在战场,她就是王府大老板!?看相,?抓鬼,?数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跟侧妃打打麻将,调戏那个被困王府的美男鬼,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听说王府还有几个混世小魔王?多半是闲的,打一顿就好了→_→王府幼稚园了解一下~京城熊孩子们父皇/爹爹,我
粉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