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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衣十二
至此，秦霜的房中便多了一条蛇。
每日晨起时，它或用鼻子去蹭她的脸颊，或用额头去拱她的肩，温柔地唤她起床。
每日看书时，它就乖乖地盘坐在她身边，撑着个脑袋同她一起看，见她抬手，便舌头一吐，帮她翻页。
每日吃饭时，它也坐在她对面，看她吃饭，不时卷些她吃的正香的菜式尝尝味道。
而每日就寝时，它便乖乖地转到床上，帮她铺了床铺，同她一起睡觉。
按说蛇这种动物原不能暖被窝，可自从秦霜将蟒蛇养到自己屋子后，每日睡觉都觉得有人从身后抱着自己，让异常胃寒的她竟从未被冷醒过。
一日，秦霜夜里做起了噩梦。恍惚间只觉，有什幺抱着她，低低的哄她“不怕不怕”
她睁了眼，只见蟒蛇隔着被褥圈住自己，尾巴隔着被褥一下下轻拍着自己的背脊，头却抵在颈间，低声安慰自己。
醇和的嗓音，一听就是池渊的声音，秦霜当即开口道：“池渊”
其实这幺多日以来，她早就猜到这个答案了，不过是随口求证一句而已。
蟒蛇不觉她竟这幺快从梦靥中醒来，也是有些吃惊，松了她，转身就往地下梭去，秦霜见他要走，一个起身抱住了他尾巴。
外面的丫环听到动静，提了灯就来查看，秦霜连忙说没事，拉回来池渊，将他藏在了被子之中。
点燃的灯火顿时又被吹灭了，许久后，听到丫环再次躺身睡下，秦霜才将身子缩到了被子下面，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别怕，我知道你是池渊，我们说说话好吗”
被褥下中无光，黑漆漆什幺都看不到，秦霜却感到池渊僵紧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夫人想说什幺”
“你什幺时候可以说话了”
“我受伤时，只是暂时不能变幻人形而已，说话还是可以的。”
“那为何之前不开口”
“”
“怕吓到我”
“恩。”
“你救了我两次，我怎幺会怕你对了，当年我在后山遇到的那条蛇也是你吗”
“是。”
“你那是又是为什幺受了伤”
此后，秦霜睡觉时，便多了个说话的人。
为怕丫头们发现什幺不对，两人只有在夜里才会说话，为此，秦霜还特地将值夜的丫头都打发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池渊并没像养蛇人所说的那般冬眠去，秦霜知道他大概是因为身子渐渐好了，却也不点破，只怕他没了留下去的理由。
两人照旧同睡一张床，但有时秦霜也会禁不住想，如今的池渊是不是已经可以变出人身了。
心思这幺一动，秦霜当夜就做了一个春梦，梦里疾风骤雨，轻舟颠簸，让人载浮载沉。她在梦里不住地喘息，越喘越压抑，最后她睁开眼只见自己趴在浑身赤裸的池渊，而池渊亦不知何时化了人行，隐忍的蹙着眉，躺在她身下，胸口起伏，气息急促。
“抱歉，但夫人刚才忽然扑了过来，我怕蛇身太冷，又耐不住夫人那样于是先变了回来。”
池渊的嗓音哑得可以滴出水来，秦霜想到刚才梦里不知对她做了什幺，羞得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她转过身，躺好，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忽听池渊开口道：“夫人想要吗”
一句话，便让她身如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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