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人作呕。
车子开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总算赶在银行下班之前把钱取了出来。江以洛拎着一个硕大的手提包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陆源，两个人拐进银行旁边的小胡同里，江以洛伸出手：“现在视频可以给我了吧。”
陆源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u盘，这么重要的视频他不可能不备份，只要等自己安全了，再想办法回去拿就可以了，陆源的房子已经被抵押出去了，他出来时把备份的u盘藏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他把那块小小的u盘捏在手里，对贪婪地盯着它的江以洛说道：“把手提包给我。”
两个互相提防的人纷纷把手伸出去，然后又把自己极为看重的东西交到对方手里。
“我要验证下u盘里的东西。”江以洛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根otg线，把u盘连接到手机上，检查了下视频里面的内容，陆源之前为了威胁许名章可是下了血本，画面上胡敏下药的过程拍得一清二楚，连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很清晰，他满意地把u盘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各走各的。”
“这里不好打车，你送我到火车站吧。”
“可以。”江以洛快步地走出了胡同，忽然间他顿住了脚步，下意思地向四下里张望，四周毫无异样，但是他刚才分明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地紧张，马路对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聚在电线杆底下抽烟，眼神似乎时不时地向他们这个方向瞟几眼。
江以洛心中警铃大作，他回头看了眼浑然未决跟在自己身后的陆源，迅速做了个决定。
“我还有事，不能送你去火车站了。”
说完，他也不管陆源的反应，拼命地向停车场跑去。
陆源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正想追上去，但是哪路对面忽然冲过来几个男人把他围了起来。
胡敏找的人手底下有一帮小混混，虽然本身不大，但如果犯事常年会在各个城市流窜，所以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不少眼线，当他们发现陆源是第一时间就多交了几个人过来，胡敏交代了一定要让对方交出u盘，然后再把人弄死。
“老大，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的跑了怎么办？”
“让他走，上面吩咐只要这小子的命，别节外生枝。”为首的男人把手中抽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先把他带回去问出u盘的下落。”
“那要是他报警怎么办？”
“你特么的傻啊，等警察来了上哪找咱们去？别磨磨唧唧的，赶紧上！”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直接用口袋把陆源套住，打晕了扛到车上，很快车子便飞速地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江以洛拼命地跑回停车场，回头发现没有人追他，这才松了口气，他半蹲着，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呼吸着，遇到危险的本能让他丢下陆源，不顾一切地奔跑，直到安全为止。
银行下班了，停车场内三三两两空旷得很，江以洛直起腰，抹掉了头上的汗水，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看到他，就会发现他狼狈极了，额前的发丝一绺一绺地贴在两边，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他脚下那双致的皮鞋上都是泥点子，裤脚也惨不忍睹，但是江以洛没空去理会，他匆匆地爬进汽车里，锁了门，才如获重生一般扶在方向盘上闷声笑了起来。
胡敏今天有些心神不宁，第三次走神之后，徐松也没了兴致，匆匆洗了个澡就从她的公寓离开了，他从来不在她的公寓里过夜，无论多晚，这让胡敏多少有些挫败感，不过听闻对方不会在任何一任情人的住处过夜，她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房间一遍遍重复着，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未知的号码，这让她紧张起来，随之而来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喂？”
“姐？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电话那边是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资料呢，你们都销毁了么？”胡敏当然知道对方说的办妥了是什么意思，急迫地问道，“没被发现吧？”
“没有，本来想剁根手指给您留个纪念的，不过路上我们的车出了点小状况，所以就把他连人带资料一起扔下山崖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好，后续的钱我会打给你的。”徐松朋友介绍的人，胡敏还是放心的，全程她和那些人都是电话联系，完全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胡敏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里其中一张卡拔出来掰断后扔进了垃圾桶。
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那熟悉的手机铃却再一次响了起来，仿佛一支催命符。
睡不好觉的不仅仅只有胡敏一人，把陆先从机场接回来的陆承也没好到哪里去。
破天荒的他没有回老房子，而是要求陆承带他到现在住的公寓。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父子俩都没怎么说话，陆承是心虚，而陆先索性装睡，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也是一言不发。
还好陆承有先见之明，在机场就给许博衍发微信让他把公寓拾一下。许博衍直接把所有自己的东西打包扔到隔壁，以最快速度让这间公寓看起来只有陆承一个人住，甚至连卫生间里拖鞋毛巾这种小细节都留意到了，但等到陆先进门后，还是马上问陆承。
“你不是一个人住吧。”
陆承：……
他干笑着关上门，从鞋柜里给他爸找出一双拖鞋：“怎么可能，平时就是我一个人住啊。”
陆先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换了鞋走到沙发坐下：“别骗我了，就你那德行，能把屋子拾得这么干净？都是诺诺拾的吧。”
陆承：……
自从到家之后，他已经两次哑口无言了。
“爸，您说什么呢，他公司那么忙，哪有时间过来给我拾屋子。”陆承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您这次回家准备待多久啊？”
陆先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肯定，自己这个儿子都用上敬语了，当初逃学被抓到都没这么心虚过，他看着陆承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更多的是心酸，或许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太不合格了，才会让儿子和那孩子走上歧路。
“你和诺诺，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先问他，“别装了，我都在网上看到了。”
他那天去找一个学生要资料，对方在忙别的事就让老师自己到电脑上去找，这一看陆先竟然发现了学生的电脑里有好多以陆承和许博衍为主人公的。
后来他上网搜了那些照片，或许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并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是陆先却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把许博衍也当成半个儿子看待，有些事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这个做父亲的。
“爸…
